赵世举：从人的素质构成和发展需求看外语
赵世举（武汉大学文学院院长）：在座可能有很多会想，我的发言不说意思也就明白了，肯定认为要加强母语教育，减少外语教育。我可以明确的说，我不是这样的意思。
在座大多都是从事外语研究和教学的专家，正好借这个机会请教一下。说一下自己多年来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第一，外语与母语一定是对立的吗？因为我们讨论问题的时候，总感觉有你就无我，有我就无你，对立面的看待问题。所以按照这样一种思路看问题，有很多问题就永远理不清，站在这个人的角度他言之有理，站在对方的角度他同样的言之不差，谁是谁非，恐怕没有人能够公断。
第二，外语教育就是培养会说外语的人吗？以前我们学的是以语法为主，后来意识到这是哑巴外语，应该要教学生会说外语，就转向了口头语言能力的训练，这个时候可能更强调语言的工具性，再进一步的发展，大家感到语言不仅仅是一个语言问题，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工具，它跟文化密不可分，所以不能轻视文化，于是很多专家老是在尝试，我们一定要强调外语教学中的文化教学，有的甚至是以文化教学为主，这可能就更强调了语言的文化功能。就从外语的工具性出发，是不是任何人学外语就是为了学讲话的工具，我也没有想得太明白，至少从外语主流的转化来看也没有一个定论。
第三，按照一般人的理解，至少按照我们对外语的看法，甚至是极力的排斥，是不是这样一个逻辑，外语就是外来的，外在的当然可有可无的，可多可少吗？
怎么样正确看待外语教育问题，我提到的可能是小问题，但是牵涉到我们对外语观，牵涉大外语教育的整体理念等等的大问题，所以我觉得这些需要我们这些专家给我们一个教科书，让我们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为了避免解不开的纠结，我们换一个角度来思考一下，也许能够跳出过去的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当中。
第一，从人的素质构成来看外语。按照一般的理解，人的素质构成有多种要素，但语言素质则是人最基本、最核心的素质。这个我想至少最大多数人是不会反对这点的，只是在度的认识上有差距。曾经我有一篇文章就谈到，语言是思维的工具，语言是认知的工具，语言是交际的工具，语言也是文化的载体。从语言的不同功能来看，语言的能力在整个人的素质构成的基础地位，核心地位。
第二，人的语言素质包括母语素质和其他语言素质。其他语言素质稍微宽泛一点，至少可以分三个方面，一个是母语方言素质，再一个就是本国其他语言素质，还有一个外语素质。
第三，母语素质肯定是必有项，其他语言素质是应有项。母语素质+其他语言素质才是人完整健全的语言素质。母语素质和其他语言素质是互补共生的关系，在这样一个关系下看待外语该有不该有。
在其他语言素质是一个变量。一个是量的变，一个是质的变，按照通常的说法，用N来代替，N是包括零在内的数，但是我们应该明白，N的量和质决定一个人语言素质的优劣和语言能力的强弱，那么人的语言素质和语言能力，也就进而决定人的综合素质的优劣和整体能力的强弱。所以在一定意义长讲，个身的自己选择也就把自己摆在不同的等级。因此就人的素质构成而言，外语是内需而不是可有无的外在之物，你要成为语言和素质能力健全的人，要想成为素质全面发展的人，尤其是具有在更高的层次和平台上具有竞争能力的人，那理所当然的人数要大一点，素质的语言水平，语言能力方面也要高，这样才能实现宏图大致。
第二个从人的生存和发展需求看外语。一个很简单的道路，人的生存和发展，这个方面的能力应该是跟语言素质和能力呈正相关的。实际上人的语言能力在人的素质构成和能力构成中的基础作用和核心作用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同时更应该看到的是，我们所处的时代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全球化，信息化。在全球化，信息化时代，我们的生活从国家环境延伸至国际化环境，很多人已经是这样了。我们过去如果是足不出户的话，外部人你搞不清楚在哪，现在足步出户，你把一切都囊括在自己的视野之内，因为有互联网了，有通信设备了。再一个从现实环境延伸至信息化环境，也就是信息化给我们构成的虚拟世界。无论是国际化也好，信息化也好，其中语言的重要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因此当我们面对现实和未来，为了在日益国际化和信息化生活环境中更好生存和发展，必须提高语言素质和能力，其中必须强化外语能力。
外语在我们当地人的生活当中，至少在这几个方面也是必须的。第一，用外语与他人交际，解决日常生活中涉及外语的具体问题。第二，通过外语获取更多的信息和知识，以满足自己的各种需求。第三，通过外语外国文化，更全面的认识世界。第四，用外语对世界的认识去看世界，以多种方式多个视角看世界，以实现更深刻地认识世界。尤其对于优秀的人来讲也是必不可少的。
最后，外语与母语一定是对立的吗？非也。是互补共生的关系。外语教育就是培养会说外语的人吗？那是语言培训机构的任务。外语教育就是为了培养外语人才吗？那是外语专业的责任。现在面临大量人群的外语教育应该怎么做，这个可能确实要思考。我们外语教育可能要更新外语教育理念和目标追求，树立全面外语观，构建着眼人的素质提高和全面发展的外语教育体系和模式。建议把外语教育纳入对人的基本素质培养体系之中，正确定位科学设计，稳健实施。包括培养目标的调试，教学内容的调整，教学模式的改革等等，各位是专家，请各家赐教。谢谢各位！
（编辑:鸿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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