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修斯”到“本瑟姆”
从“门修斯”到“本瑟姆” 看到“门修斯”三个字,人们就会想到那个由于译者不熟悉约定俗成的“孟子”英译(Mencius)而闹出的笑话:回译中出了错误,“亚圣”孟子被改名为“门修斯”。
无独有偶。萨缪尔森的《经济学》第16版中译本把英国功利主义哲学家Bentham(边沁)译为“本瑟姆”,把free-rider(免费搭车)译为“自由骑士”。没见过原文的读者看到这样的译文恐怕会疑窦丛生。
有人就上面第二件事发表意见:“关键术语,并非人所共知的地名、人名、容易引起歧义的词语,译者没有把握的词语和其他专用术语,至少第一次出现时应该附上原文。”还忍不住评论到:“经济学译著中出现的这类问题实际上反映了时下中国经济学界常被人诟病的硬伤。”
其实,类似的错误何止成百上千?犯错误的又何止是经济学专著的译者?译者要注意的问题其实很简单:第一,知识面尽量宽一些,避免“以己昏昏,使人昭昭”;第二,态度上再谨慎一些,相信自己并非无所不知。遵循必要的学术或出版规范可以规避许多事后的尴尬。
翻开每天的报纸,在有关国际事务的报道译文中经常会出现前后不一或不知所云的人名、地名和事件名。有作者将常见的专有名词归纳为五类:
人名 (例如:Aldous Huxley是英国作家“赫胥黎”,不是“哈克斯利”)
地名 (例如:韩国首都Seoul的译名已改为:首尔,不再是“汉城”)
企业名称 (例如:Pacific Century指的是“盈科”公司,不是“太平洋世纪”公司)
机构名称 (例如:Madame Tussauds蜡像馆是“杜莎夫人蜡像馆”)
职务、职称、职业 (例如:president在不同场合下应译为“总裁”、“主席”等)
除以上五类在经贸领域内常见的专有名词外,频繁出现在翻译材料中的还有各行各业的专业术语。搞翻译的人,难免不会碰到自己熟知领域以外的,而又无法回避的各类专用术语。解决的办法只有勤质疑、勤查问与勤核对了。
例如,在一篇涉及雷达原理的文章中出现的fruit一词,自然不是指“水果”或是“成果”,查专业字典得出“同步回波显示”与“异步应答干扰”的释义。此时还需要根据上下文区分到底是哪个意思,fruit pulse一词就只能翻译成“同步回波显示脉冲”。
这样的例子算是“熟词僻义”吗?对于业内人士来说,当然不是。而且如果译文的读者是专业人士,词义不但要查得清楚,还要译得地道。例如,在有关空气分离设备的文章中出现的regenerator,虽说词典上给出的释义是“再生器,回热器”,实际应译成行话“蓄冷器”。这样才不会产生误解。
在法律、考古等人文社会学科领域的文献翻译中,给词义“定位”也同样不容易。例如,在有关美国证券法的文章中,acceleration指的就是证券交易委员会加速使注册文件生效的“提前批准”,若译成“加速”,显然是只得原义之“形”,读者看起来还是一头雾水。
当然,绝大多数译者是认真负责的。碰到自己不懂的难题,他们会向既懂专业,又通外文的内行请教。值得注意的似应是那些自以为熟悉,其实一知半解的问题。此类问题造成的“陷阱”处处都有。此所以是翻译要在勤问之外,还要勤学博览的原因。
(编辑:同文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