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缘起
　　
　　《中国翻译》于2015年1期刊载了笔者在第二十六届“韩素音青年翻译奖”颁奖仪式上的演讲“英汉互译的三种基本方法”(2015: 92-94)的部分文字稿，文中笔者从译语与原语的关系扼要探讨了英汉互译基本方法，认为：从译语与原语的关系而言，英汉互译的基本方法有三种：直接套用(借用)、结构模仿(句型模仿)和融会创新(创译)。文章刊出之后引起了较大的反响：笔者的老师、同事、同学、学生和译界同仁都有人曾跟笔者提及此文，中国译协网后来也将此外全文放在中国译协网主页之上。为此，笔者深受鼓舞，拟对文章中提出的三个方面再分别展开探讨，分别成文，与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翻译实践的心得。本文拟谈谈英汉互译中的直接套用。

　　严格意义上，直接套用是翻译的基本方法之一，基础阶段是如此，翻译老道时亦如此。查阅了关于研究翻译方法的相关文献，笔者发现这个提法与丁衡祁教授2006年刊登在《中国翻译》第6期上的“努力完善城市公示语 逐步确定参照性译文”一文不谋而合。丁衡祁教授(2006:43)认为，公示语英译要充分考虑英语的表达习惯，可以采取三种翻译方法即A-B-C模式(the “Adapt-Borrow-Create” approach)即“模仿-借用-创新”的模式。公示英译中如果有现成的对应的表达方法，可以采取“拿来主义”方式，这一方式在大多数情况下都适用。

　　丁衡祁教授提出的A-B-C模式是针对公示语英译的，而笔者则认为这三种具体方法具有普遍性，即“借用-模仿-创新”形式普遍适应于英汉互译之中：可以说，较小文本(如一句广告语)的翻译可能用到其中一种方法，而较大文本的翻译通常不外乎是上述两种或三种方法交替应用的结果。其中，借用即笔者所说的直接套用，模仿则类似笔者所说的结构模仿(《新概念英语》等基础性课本中有大量的句型练习都说明了模仿的重要性)，创译即笔者所说的融会创新。基于这一想法，本文集中探讨直接套用(借用)的必要性、可行性、实现路径以及问题与对策。
　　
　　2直接套用的必要性、可行性和实现路径
　　
　　所谓“直接套用”指翻译时如能采用“拿来主义”的即采用“拿来主义”方法，不必另起炉灶，有时甚至不能另起炉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语言学习中会强调背诵。“直接套用”普遍存在词、短语和句子层面，乃至段落甚至文章之中。贴切的直接套用(如借用谚语、名言)堪称神来之笔，不仅能够避免不必要的错误，更可使译文地道。
　　词和短语层面自不必多言，而这也正是各类词典存在的理据。当然，词典无法包容鲜活的生活语言，因此译者须积极储备自己的语言知识。如英语中的“the fickle finger of fate”可直接套用现成的中文，译作“命运无常”；“Gross National Happiness”可直接套译作“国民幸福指数”(直译作“国民幸福”显然不及前一表述清楚明了)；英语中的“wiggle room”可套译作汉语中的“回旋余地”；英语中的“have a hunch that…”通常可套译作汉语中“有一种预感”；英语中的“have a sudden flash of insight”可套用汉语中的“灵光一闪”或“灵机一动”；英语中的“kill two birds with one stone”可套译作“一箭双雕”；将英语中的“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译成“给我自由，或让我去死”这样的表述固然没错，但远不及套用已有的翻译“不自由，毋宁死”简洁传神；美国第十六任总统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1809-1865)葛底斯堡演说(The Gettysburg Address)中的名言“Govern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 shall not perish from the earth”套译作“让这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与世长存！”妙不可言，其中“民有、民治、民享”更是语言简洁、结构匀称、逻辑井然、朗朗上口；欣赏英文回文句“Able was I ere I saw Elba”时很是困难，固然可借助汉语中的回文“黄山落叶松叶落山黄，香山碧云寺云碧山香”等来加以类比，但若直接借用马红军的翻译“落败孤岛孤败落”则可能更有情趣；英文中的“Better late than the late”是美国高速公路上的一条宣传安全的标语，意在提醒司机不要开快车，尤其不要抢行，类似于汉语中的“宁等三分，不抢一秒”。不过，要翻译它并不容易，翻译的难点是“late”，前者是“迟的”而后者则为“已故的”，两个构成谐音双关，因此套译作“晚了总比完了好”(马红军,1999:66)及“宁迟一时，不辞一世”这样的翻译都比较传神到位；“When in Rome do as the Romans do”一般可套用汉语中的“入乡随俗”；英语中的“One man’s meat is another man’s poison”可套用汉语中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或“人之蜜糖，我之砒霜”；英语中的“East or west, home is best”一般可可套用汉语中的“东好西好，不如家里最好”；英语中的“Every dog has his day”某种意义上可套用汉语中的“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古老的钥匙上的铭文“If I rest, I rust”套用陆小丫(2003:10)的译法译作“吾休则吾锈”甚是风趣(既押头韵又押尾韵的两个词转换成汉语中的两个谐音字，不能不说难得)； “Still water runs deep”常可套译作“大智若愚”；如果要翻译平面几何中第五平行公设(the fifth parallel postulate)“There is a straight line from any point to any point”，我们显然可以直接借用汉语中已有的表述“过任意两点可作一条直线”；翻译“I am never at a loss for a word; Pitt is never at a loss for the word”可能颇费周折，但套译为“我总可以滔滔不绝，而皮特却总是字字珠玑”不仅能够很好地再现原文的意义，同时也能再现原文的修辞手法；萧伯纳(George Bernard Shaw,1856-1950)小说《华伦夫人的职业》(Mrs. Warren’s Profession)有句话叫“The fickleness of the women I love is only equalled by the infernal consistency of the women who love me”，有个译文译得非常妙，不妨借用，“我爱的人水性杨花，爱我的人却穷凶极恶地忠诚”；英国作家梅瑞迪斯(George Meredith,1828-1909)有句名言，“A witty woman is a treasure; a witty beauty is a power”，有网友译作“机敏女性可贵，机敏美女可畏”，翻译得相当值得玩味。

　　狄更斯(Charles Dickens ,1812-1870)的《双城记》(A Tale of Two Cities, 1859)的开头大家都很熟悉，但是，要是用于一般的介绍，我们只需在互联网中输入前两个句子加上“翻译”就可以轻松地找到相关的翻译文本：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 it was the age of wisdom, it was the age of foolishness, it was the epoch of belief, 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 it was the season of Light, it was the season of Darkness, it was the spring of hope, it was the winter of despair, we had everything before us, we had nothing before us,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o Heaven,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he other way.
　　这是最美好的时代，这是最糟糕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头，这是愚昧的年头；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我们的前途拥有一切，我们的前途一无所有；我们正走向天堂，我们也正直下地狱。

　　汉译英亦如此。如果翻译“孽子”或“孽种”，可以直接借用林语堂《京华烟云》中的表述方式“seed of sin”；相对于“养母”(adoptive mother)的“生母”可套译作“birth mother”或“biological mother”；“渐渐站稳脚跟”可套用英文中的短语“gain ground”；“大堂经理”套译作“lobby leader”；“啦啦队长”套译作“cheer leader”；“《参考消息》”直接套译作“Reference News”；“经济作物”可以直接套用套用英语中的“cash crops”；“领导小组”可套用网络表达“a small leading group”；“航空联队”可套用英语中的“air wing”；“卖点”即“selling point”；“二战甲级战犯”可套用英语中的“Class-A World War II war criminals”；“(日本) 明治维新”直接套用“the Meiji Restoration”；“(日本)内阁官房长官”直接套用“Chief Cabinet Secretary”；“92共识：‘一中各表’”即“the 1992 Consensus: ‘one China, respective interpretations’”；“怀着沉重的心情”一般可套用英译中的“with a heavy heart”；翻译“(韩国)梨花女子大学”、“联合国副秘书长和“(香港)政务司司长”，应分别直接找出对应的英文，即“Ewha Womans University”、“Under-Secretary-General of the United Nations”和“Chief Secretary for Administration”；“爱心专座”可直接套用英语中的“courtesy seats”；“精明但不聪明”可套译作“penny wise but pound foolish”；“绝食抗议”套译作“stage a hunger strike”；“相互击掌”套译作“exchange high fives (with…)”；翻译胡适(1891-1962)“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可套译作“History is subject to interpretations”；要将列夫?托尔斯泰(Lev Tolstoy, 1828-1910)的“幸福的家庭有着相似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则有着不同的不幸”译成英文，我们只需要在英文网站中输入关键词Lev Tolstoy、happy和family即不难找出《安娜?卡列尼娜》(?Anna?Karenina，1878)中的英文表述“All happy families are alike; each unhappy family is unhappy in its own way”；要翻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直接套用毛选中的翻译“A single spark can start a prairie fire”；要翻译“不求爱我如痴如狂，但求爱我地久天长”可以套用英语中的“Love me little but love me long”：前者很对称，后者也很对称；前者押尾韵，后者押头韵；“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有时可以套译作“The squeaky wheel gets the grease”；男厕所小便池墙上常贴有这样一则广告语“上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如单从幽默和功能角度而言可套用英文中的“We aim to please, you aim too please”(英文大意为“我们的目标是为您提供方便，请你也瞄准目标再行方便”，简洁的话似可译作“‘厕’量卫生，‘净’显文明”)，当然更可以直接套用阿姆斯特朗(Neil Alden Armstrong,1930-2012)的话“One small step for a man, one giant leap for mankind”； 要翻译汉语谚语“打铁还须自身硬”，可直接套用作“To strike iron, one must stay strong”(张顺生2013:56)；翻译《西厢记》中的“蓦然见五百年风流业冤！”时，可直接套用许渊冲先生的所译“Who is there if not the beauty who has sowed love seed in my heart for five hundred long years？”
　　
      下面我们再来看看段落或篇章层面。匈牙利诗人山陀尔?裴多菲(Sándor Pet?fi，1823-1849)1847年创造的短诗《自由与爱情》(Liberty and love)是中国读者最为熟悉的外国诗歌之一，此诗据称我国著名诗人“左联五烈士”之一的殷夫(又名白莽，1910-1931)于1929年翻译过来，后为经鲁迅推介，在我国流传甚广。殷夫翻译时考虑到了我国格律诗的特点，把将原诗歌译成五言绝句，读起来朗朗上口，让人过目不忘：“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们不知道译者当时采用的是何种版本，但是假如要将这首诗歌译成英文，我们不妨将作者名“Sándor Pet?fi”和“liberty”、“love”或者“Sándor Petofi”和“freedom”、“love”一道分别键入英文雅虎网，便可很容易找出其英文版：
　　Liberty and love
　　These two I must have
　　For love, I will
　　sacrifice my life;
　　For liberty, I will
　　sacrifice my love.
　　品味英文版，诗句也十分简单，读起来同样朗朗上口。鉴于欧洲语言之间具有相似性，我们不难看出，殷夫翻译该诗时意义上稍微作了变动，将原诗化成了一首地道的汉语诗。
　　再比如，汉语有首小诗《牵牛花》活泼生动：
　　牵牛花
　　边拉——边吹，
　　边吹——边拉，
　　就这样吹吹拉拉，
　　把犟牛牵上篱笆。
　　赵彦春则通过再创造充分将原诗的趣翻译了出来：
　　Morning Glory
　　It goes, and it blows;
　　It blows, and it goes;
　　Blowing and going, going and blowing.
　　Blowing on the hedge to glorify morning.
　　原诗《牵牛花》中形式意义(双关)甚至大于语义意义，因此形式意义必须翻译出。鉴于汉语凸显的是“牵牛”和“牵牛花”的双关，译者敏锐地捕捉到英语中的“morning glory”和“glory morning”这对同样可以构成双关的造词对象，巧妙地将原诗歌中的情趣传递出来。
　　再比如，苏州寒山寺中有寒山拾得的一段对话：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这一段很难翻译，但如果我们读过林语堂的《吾国与吾民》，就会将其顺手借用过来。比如，我们可以进入绍兴文理学院双语语料库将“世间谤我”输入语料库，便可迅速获得其英文表达：
　　Once Hanshan asked Shihteh: “If one slanders me, insults me, sneers at me, despises me, injures me, hates me, and deceives me, what should I do?”
　　Shihteh replied: “Only bear with him, yield to him, let him, avoid him, endure him, respect him, and ignore him. And after a few years, you just look at him.”
　　此段文字中，我们借用时只需要将拾得的音译采用现代规范译法即可。

　　实质上，直接套用非常必要，尤其在必须回译情况下。比如，人名、地名、商标名或机构如有英文名我们翻译时就必须套用，而不能另起炉灶：如翻译周星驰(影星名)、铜锣湾(香港地名)、“露华浓”(化妆品名)和《迷失东京》(电影名)通常应分别回译作“Stephen Chow”、“Causeway Bay”、 “Revlon”和“Lost in Translation”。翻译“清华紫光集团”一般应找出其网站的相应英文名称“Tsinghua Unigroup”；同样，有些英语人名也有固定的中文名称，此时翻译一般应采用通译，如翻译Gary Locke(美国原驻华大使)、Kevin Michael Rudd(澳大利亚原总理)、Maxine Hong Kingston(美籍华裔女作家)、Mark Henry Rowswell(央视外籍主持人)和Daniel Newham(央视外籍主持人)一般应分别译作骆家辉、陆克文、汤婷婷、大山和大牛；当下，Clear Water Bay(香港地名)、Goldlion(商标名)、Bloomberg News(美新闻社名)和Standard Chartered Bank(银行名)，一般应译作“清水湾”、“金利来”、“彭博新闻社”和“渣打银行”。

　　中译英时牵涉到有原文本的话，就必须采取直接套用。如翻译苹果的广告词“不同凡想”，我们得将其回译成“Think Different”；要翻译麦斯韦尔咖啡(Maxwell)的广告词“滴滴香浓 意犹未尽”，只需要网络找一下便能找到原文，“Good to the last drop”；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1955-2011)的话“求知若饥，虚心若愚”在汉语中广为流传，要用其英文显然需要查询网络，回译作“Stay hungry, stay foolish”；翻译叶芝(William Butler Yeats,1865-1939)的“教育不是灌满一桶水，而是点燃一把火”就应将William Butler Yeats、education和fire键入互联网中很快找出原文“Education is not the filling of a pail, but the lighting of a fire”；翻译意大利历史学家克罗齐(Benedetto Croce,1866-1952)的名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可直接套用“All history is contemporary history”；希腊哲学家普罗泰戈拉(Protagoras,约前490或480年-前420或410)的名言“人是万物的尺度”可直接套用“Man is the measure of all things”；再比如，马克思有句名言“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我们需要翻译吗？只要将关键词Karl Marx、philosophers和interpret输入互联网，很快就能找到英语版本：“The philosophers have only interpreted the world in various ways; the point, however, is to change it”；同样，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1749-1832)有句名言“所有理论都是灰色的，唯有生活之树常青。”这句话英语中本有现成的版本，我们只需要将Goethe、theory和gray输入互联网便不难找到“All theory is gray, but the golden tree of life springs ever green”。
　　同样，如果我们想引用毛姆(W. Somerset Maugham,1874-1965)下列这段话的原文：
　　我认为有些人诞生在某一个地方可以说未得其所。机缘把他们随便抛掷到一个环境中，而他们却一直思念着一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坐落在何处的家乡。在出生的地方他们好像是过客；从孩提时代就非常熟悉的浓荫郁郁的小巷，同小伙伴游戏其中的人烟稠密的街衢，对他们来说都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宿站……
　　我们不妨将Somerset Maugham、nostalgia和home这些关键词键入互联网，很快就会从网络中将《月亮和六便士》(The Moon and Sixpence)中的段落找出：
　　I have an idea that some men are born out of their due place. Accident has cast him amid certain surroundings, but they have always a nostalgia for a home they know not. They are strangers in their birthplace, and the leafy lanes they have known from childhood or the populous streets in which they have played, remain but a place of passage….

　　要翻译牛顿(Issac Newton，1642-1727)的名言：“我好像是一个在海边玩耍的孩子，不时为拾到比通常更光滑的石子或更美丽的贝壳而欢欣鼓舞，而展现在我面前的是完全未探明的真理之海。”我们只需将Newton、playing和sea-shore这几个关键词键入百度，就很快能找到原文：
　　I do not know what I may appear to the world, but to myself I seem to have been only like a boy playing on the sea-shore, and diverting myself in now and then finding a smoother pebble or a prettier shell than ordinary, whilst the great ocean of truth lay all undiscovered before me.

　　翻译林语堂等中国人和李翊云等外籍华人或赛珍珠(Pearl S. Buck，1892-1973)等外籍人创作的英文作品时，采用直接套用可令其中中国文化元素的表述得更加精准。
　　如，看到“One evening’s conversation with a gentleman is worth ten years’ study”，译者无须多想，可直接回译为“听君一席语，胜读十年书”；《生活的艺术》(The Importance of Living)中，林语堂(2009: 206)引用了这句话：The tree desires repose, but the wind will not stop; the son desires to serve, but his parents are already gone。显然，这句话应还原为“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同样，李翊云2005年的处女短篇小说集《千年敬祈》(A Thousand Years of Good Prayers)里的“It takes three hundred years of good prayers to cross a river in a boat with someone; it takes three thousand years of good prayers to share a pillow with someone”译成中文，应不必纠结其中表示多的数字而直接回译作“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再比如，笔者不久前翻译到这样一段文字，作者称引自《山海经》的《大荒经》：
　　There is the state of the Zhi people. The god Shun sired Wuyin, who descended to the land of the Zhi. They are called the Shaman Zhi people. The Shaman Zhi people are surnamed Fen. They eat grain. They wear clothes that are not woven or sewn, and eat food that they do not plant or harvest. Here there are birds which sing and dance; simurghs that spontaneously sing and phoenixes that spontaneously dance. All varieties of four-legged creatures assemble here, and all types of grain can be gathered.
　　通过阅读英文，笔者将“大荒经”、“食谷”和“舞”键入百度，找出相关内容，辨认出原文应为：
　　有臷民之国，帝舜生无淫，降臷处，是谓巫臷民，巫臷民盼姓，食谷，不绩不经，服也；不嫁不樯，食也。爰有歌舞之鸟，鸾鸟自歌，凤鸟自舞。爰有百兽，相群爰处，百谷所聚。

　　 “回译”被很多学者推崇，其功能不仅具备解释翻译过程内在运作机制(贺显斌，2005:46)，还可以判定一个译文的标准好坏，也可以促进译者的语言对比能力和语言欣赏能力(王建国，2005:78)。因此，能回译的地方尽量回译。
　　
　　3直接套用的问题与对策
　　
　　3.1直接套用中的精准问题
　　
　　直接套用时要有甄别能力。我们要尊重专家的科研成果，但不能迷信专家的科研成果，即使是词典。换而言之，直接套用不能想当然，“不能装进篮子就是菜。”如对于“(大学)校长”一词，汉英词典一般只提供“president”和“chancellor”两种表达，但是我显然不能将英语国家中的大学校长不加分别地都译作“president”或“chancellor”，要调查研究，确保语言准确。如伦敦城市大学(City University London)等英联邦国家的大学校长，一般可译作Vice-Chancellor，而美国康内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等大校的校长，则一般可回译成President。不过，情况也并非绝对的：伦敦政治经济学院(The 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Political Science)的校长译成英文就应回译为“director”；美国也有不少大学的校长并不用“president”一词，如果北卡罗莱纳州立大学(North Carolina State University)的校长就用Chancellor，而西点军校(the U.S. Military Academy at West Point)的校长则用superintendent。再比如，“常务”的译法也不一样，如(美国)常务副国务卿应回译作“Deputy Secretary of State”而(中国翻译协会)常务副会长则通常译作“Executive Vice President”。换而言之，一种原本存在多个可能性时，回译便存在选择问题，所幸当今网络发达，一般不难解决。
　　
　　3.2直接套用中的地道问题
　　
　　套译能够确保语言地道，如表达“熔断机制”，我们只需找出“circuit breaker mechanism”。然而，很多短语或句子的翻译词典中并不一定提供现场的答案。当下会英语的人越来越多，大有“人人都是翻译家”的架势，因此，不仅网络上甚至书本中同一个文本都可能不止有一个译本。此时语言表达哪一种更地道便出现了，因为译本必有优劣，故此我们必须学会甄别和纠错。

　　比如说，我们不能将“喝汤”想当然地译作“drink soup”，地道的英文通常为“eat soup”；同样，“eat one’s words”意为“收回自己的话”而非“食言”；再比如，汉语中表格中填写的“政治面貌”应如何翻译?查查网络，我们会发现五花八门的翻译：如“political landscape”、 “political climate”、“political status”、“political background”、“political outlook” 、“political affiliation”和“partisan affiliation”等。推敲分析起来，应当“political affiliation”或“partisan affiliation”比较地道准确。汉英词典中 “韬光养晦”的英译“hide one’s capacity and bide one’s time”总给人以“掩盖能力，伺机有所图谋”的口实，因而备受译界诟病，可用“exercise self-restraint”和“keep a low profile”这样的表达替换。曲阜师范大学的校训“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可以找到三种英文，一是曲阜师大英文介绍版本“To retain curiosity in learning, to teach and never become weary”；二是网络版本，“Learn insatiably, and instruct others indefatigably”；三是毛选《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中的英译版本：Our attitude towards ourselves should be “to be insatiable in learning” and towards others “to be tireless in teaching”(“对自己，‘学而不厌’，对人家，‘诲人不倦’，我们应取这种态度。”)三者比较，高低立判。因此，曲阜师范大学的校训“学而不厌，诲人不倦”英文版最终换成了“To be insatiable in learning, to be tireless in teaching”这个版本。
　　戴安娜(Diana Spencer,1961-1997)《爱就是一切》(Whatever Love Means)有这么一句话：
　　But soon she could see that Prince Charles was serious. Despite an insistent voice inside her head that told her she would never be Queen, she accepted his proposal.
　　搜查网络有两种译本：

　　译本1：虽然她(戴安娜)的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她永远成不了女王，她还是接受他的建议。
　　译本2：尽管她(戴安娜)的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诫她，她永远成不了王妃，可她还是接受了王子的请求。

　　显然两个译本都有问题，不管查尔斯王子发生什么情况，按照英国《王位继承法》也轮不到戴安娜做女王，所以“queen”不能译作女王；另外，逻辑上，“prince”对应于“princess”而“queen”对应于“king”，且“queen”在汉语中至少有三种译法，即“王”(如queen bee蜂王)、“女王”和“王后”；同样，这种译法也有悖事实：戴安娜只要成查尔斯王子的妻子就等于就是王妃，怎么能说成不了王妃？但是，另外，“proposal”一般意为“提议”或“提案”，但用于青年男女之间还有个意思是“求婚”。基于此，这里应当翻译为：
　　虽然她(戴安娜)的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自己：她永远成不了王后，她还是接受他(查尔斯)的求婚。

　　当然，汉译英时有一些词语可以借助英语国家的语料库加以核实。比如，翻译“高度的责任感”，我们若将“sense of duty”键入英国国家语料库(http://corpus.byu.edu/bnc/)和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http://corpus.byu.edu/coca/)之后，就不难发现：与“a sense of duty”搭配的形容词为“strong”而非“high”，故此与汉语中“高度的责任感”相当的短语用“a strong sense of duty”最好。
　　
　　3.3直接套用中的文化问题
　　
　　直接套用也存在着问题，即借用的是别人研究的现成成果或结论。目前，海量的图书、报纸、期刊、照片、绘本、乐曲、视频等人文资料被数字化，并在互联网上被提供给研究者存取利用。(孙建军2014)但是，翻译的高大上并不等于精准，翻译还需要文化背景知识。

　　一个常见的问题就是人名的翻译问题。如将威廉王子的女儿“Princess Charlotte of Cambridge”译作“剑桥公主夏洛特”似乎天经地义了，可是别忘了英文中“Charlotte”这个名字很容易看出是女版的“Charles”，即是根据夏洛特的爷爷，英国王储(Crown Prince)“HRH Prince Charles”(查尔斯王子殿下)起的，而汉语“夏洛特”和“查尔斯”之间却明显看不出这种关联的；还有，“Prince Charles”若继位可能称“Charles III”，但是译成“查尔斯三世”语内却出现了逻辑问题，因为此前汉语的英国历史中只出现过“查理一世(Charles I)”和“查理二世(Charles II)”；再比如，将英语中的“Marilyn Monroe(1926-1962)”译作“玛丽莲?梦露”很有冲击力，可是别忘了英语中的“Monroe”是姓；还有，英国有家旅馆名叫“the Alexander Pope Hotel”中文名为“亚历山大教皇酒店”，给人看起来与几任亚历山大教皇有关。但笔者怀疑这家旅馆与亚历山大?蒲柏(Alexander Pope，1688-1744)有关，一查果然如此。

　　   再比如，成功的谚语或格言等翻译往往都是采用归化法，但归化译法也存在着文化问题。如将“屋漏偏逢连夜雨”译作“It’s a perfect storm”固然很有新意，但思量起来，二者的文化意义却不尽相同：中文侧重的是连遭不幸，原句是明代文学家冯梦龙(1574-1646)《醒世恒言》中的名言，冯梦龙巧妙地化用了盛唐大诗人杜甫(712-770)《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诗句“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而“perfect storm”则反话正说，体现了英国人特有的幽默。因此，文化联想还是不一样的。再比如，将“《霸王别姬》”译作“Farewell My Concubine”背离了原语文化中的“味”：古汉语中的“姬”一般为美女的代称而英语中的“concubine”类似于现代汉语中的“小三”，视角大不相同，故“Farewell My Love”或许更合适。

　　再比如，我们都知道，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哲学家、科学家和教育家(Aristotle,公元前384-前322)有句名言叫“Plato is dear to me, but dearer still is truth”，其中文译文为“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原文本有柏拉图的名字，但中国古代晚辈是不能称长辈名讳的，因此“Plato”被译成了“吾师”，译语堪称经典，但将专有名词译成普通名词有时大为不妥。再比如，将“Christmas Day”和“Bible”分别译成“圣诞节”和“《圣经》”存在着人为拔高问题，宜译成“耶诞节”和“《基督教圣经》”更为准确。(张顺生，2009:59-60)因为耶稣是基督教的上帝，在基督教内，在信徒中他是神是圣，对他的诞辰日称圣诞节理所当然，但在并不都信基督教的社会，在中华大地也称“圣”就不合适了。(高奇:1996:31)即便是西洋国家内部的欧洲国家也提出了抵制“美式圣诞节”的问题，呼吁过具有欧洲特色的“圣诞节”。(丁灿辉,2007:24)

　　如很多情况下将“Rome was not built in a day”译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意义表达没问题，但原语文化却荡然无存；同样，将“入乡随俗”不加区分地译成“When in Rome do as the Romans do”意义表达没问题，但却让中国人说起来外国话；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译作“The squeaky wheel gets the grease”也存在着文化的问题；翻译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一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时，“烟花三月下扬州”这个意象就很难处理。许渊冲先生的译文“My friend has left the west where towers Yellow Crane, /For River Town green with willows and red with flowers. /His lessening sail is lost in the boundless blue sky,/Where I see but the endless river rolling by”十分优美，但是“烟花三月”这个重要意象却无法表现。

　　以此看来，笔者认为将电影名“The Red Shoes”译作《红舞鞋》相当不错，而非过于富有中国文化色彩的《红菱艳》；将“Lolita”译作富有中国文化色彩的《一树梨花压海棠》而非《洛丽塔》也如此；将“The burning of Washington took place on August 24, 1814”译作“1814年8月24日华盛顿被烧死了”显然有悖历史事实，这里的Washington应当指美国首都华盛顿，因此宜译作“1814年8月24日英军将美国首都华盛顿付之一炬。”

　　越裔汉译的林语堂《生活的艺术》(The Importance of Living)总体很好，但有些翻译得并不到位，因而不宜直接套用，如：
　　 “The Great Recluse is the city recluse”, because he has sufficient mastery over himself not to be afraid of his surroundings.(林语堂,2009:117)
　　“城中隐士实是最伟大的隐士”，因为他对自己具有充分的节制力，不受环境的支配。(林语堂,2012:112，越裔汉译)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是中国道家哲学思想。白居易(772-846)《中隐》一诗中便有“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基于此，划线部分宜译作“大隐隐于市”。
　　同样，下一段的英译汉也有问题：
　　The Chinese view of man also arrived at the idea that man is the Lord of the Creation (“Spirit of the Ten Thousand Things”), and in the Confucianist view, man ranks as the equal of heaven and earth in the “Trio of Geniuses.”(林语堂，2009:22)
　　至于中国人对于人类的观念，人类是造物之主，“万物之灵”。在儒家看来,人和天地并列成为“三灵”。(林语堂,2012:22，越裔汉译)
　　《尚书?泰誓上》中说，“惟天地万物之母，惟人万物之灵。”越裔汉将“Spirit of the Ten Thousand Things”译作“万物之灵”是对的，但将“Trio of Geniuses”译作“三灵”却不妥。《三字经》上便有：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因此，此句中似乎这样译更好：
　　中国人认为，人乃造化之主，万物之灵；在儒家看来，人与天地并列为“三才”。

　　再比如，也有人将“Better late than the late”译作“慢行回家，快行回老家”，且得到一定程度的认可，但分析起来还是有问题的，上高速公路目的就是快行，要慢行还用得着上高速吗？再者，没车时为什么就不能快行？故此，笔者觉得此广告的目的是要大家自觉遵守交通规则，不要抢道、飙车，这么说来，改译作“珍爱生命不违章，谨慎驾驶保平安”似乎更符合逻辑，当然“晚了总比完了好”相当出彩，既十分简洁，能表达了原义，又能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原文的双关。
　　
　　3.4直接套用中的语法问题
　　
　　套用时要有问题意识，英语和汉语是两种不同的语言，英语中的时态、单复数以及语言逻辑都和中文不尽相同。因此，翻译时候要加以注意。
　　比如将“忘掉两个字 记住两个字”(Two Words to Avoid, Two to Remember)“His offices were nearby”译作“他的办公室就在附近”，并没有把职业特征和复数表述出来，宜改作“他的诊所都在附近”；有一篇回忆录中一位女子写道自己的初恋，最后写道：“He was my true love.”我让同学翻译，所有同学的译文都是“他是我的真爱。”然而，笔者指出，根据上下文，作者这里采用的是一般过去时，因此应译作“他是我曾经的真爱”才正确。

　　初学者有的将“三岁时，他爸爸就去世了”译作“At the age of three, his father passed away”，译文不可谓不忠实原文的字面，但实际上违反了英语的语法逻辑：英语为形合语言，汉语为意合语言。因此，从英语语法的逻辑上看，上面的英语所表达的意思是“他爸爸三岁的时候去世了。”按照英语的语法，可将原文译作“At the age of three, he lost his father”或“When he was three, his father passed away.”
　　
　　3.5直接套用中的文体问题
　　
　　要培养文体意识和时代意识，有的翻译很好，但如从文体考虑还是值得推敲的：
　　如将英文小诗“Good, better, best, /Never let it rest. /Till good is better, /And better best”译作“好上加好，精益求精，不达顶峰，永远不停”不仅简洁且读起来顺溜朗朗上口。不过，如从文体学角度细察之下其实还有问题的，即原文为儿歌，都是儿童都容易懂的词，而译文中“精益求精”显然难度提高了，故文体学角度而言译作“好、更好、最好，永不歇脚，直到好变更好，更好变最好”似乎更好。

　　罗斯福夫人(Eleanor Roosevelt,1884-1962)有一首小诗《心灵的印记》(Footprints In Your Heart)非常有名，其中有两段文字，第一段为“Great minds discuss ideas; average minds discuss events; small minds discuss people”，第二段为“Yesterday is history, /Tomorrow is a mystery,/Today is a gift, /That's why we call it the present”。
　　从意义上讲，第一段有人译作“大智论道,中智论事,小智论人”；也有人译作“伟人论道，庸人议事，小人嚼舌”；也有人译作“伟人谈经论道，凡人就事论事，小人论人长短”；也有人译作“君子论理，常人谈事，小人议人”；也有人译作“上智谈想法,中智论事件,下智论人是非”；还有人译作“智者论知；众者论事；愚者论人”；单从汉语而言，意思表达都没问题，但从得体性角度而言，这让罗斯福夫人说上了中国古人甚至明显中国古代道家或儒家的话似乎有些不妥，因此笔者将其译作“伟人交流思想；常人谈论生活；小人搬弄是非。”后一段透过《功夫熊猫》(Kung Fu Panda)乌龟大师(Master Oogway)口中说出而被译作“昨日之日不可留，明日之日未可知。今日之日胜现金，那就是为什么叫做现金了。”这种翻译意义上问题也不大，但明显有套用李白(701-762)《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诗中“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的痕迹，而且后面的翻译诗意顿无。故此，从文体角度似乎值得商榷，似乎可译作“昨日已成历史，明日尚属未知，今日则是现金，故此称为现今。”

　　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外国游客上出租车时，接受过培训的有些司机会问外国游客：“Would you like to tell me where are you going to?”(请问您要去哪？)外国人听了便尝试与司机对话，结果却发现司机原来虎头蛇尾，根本无法交流下去，这让外国人十分诧异，这就是文体问题。英语问句“Would you like to tell me where you are going to?”十分地道，但显然表明说话者应有一定的英文水准，而非仅仅死记硬背的几句英语而已。从文体角度而言，对于英语水平不高的人而言，“请问您要去哪？”对应的英语应为“Where to?”这儿的简单语言。
　　
　　3.6 直接套用中的其他问题
　　
　　套用中还存在其他一些问题，第一，套用的翻译要不要都注明出处？第二，大型双语语料库都是获得国家和公益机构支持的，但是目前几乎都不完全公开，因此能否呼吁免费向社会公开？第三，语料库和网络语言无论多么大，都无法包罗万象，因此可能无法有效地跟上千变万化的生活语言；第四，套用归根结底是套用，但如果只顾套用，显然便影响到语言创新。

　　套译过程中，人们往往侧重找而非想，这样就一定程度上约束了语言的创新。然而，看问题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就不尽相同，正如宋代词人苏轼(1037-1101)《题西林壁》所写，“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比如，“shopping”一词仅仅靠套用词典只能译作“购物”和“买东西”等，但透过创新，人们就可能将“shopping mall”不译作“购物中心”而采用音译译成“销品茂”，还可以将“shopping”音译成“血拼”，看到了假日期间竞相购物的本质。还可以联想到今天有些人不正常的攀比心理，如已故陆谷孙(2013)先生所引用的英语句子“Some people buy things they don’t want with the money they don’t have to impress the people they don’t know”(注：笔者认为句子中的want要是换成need更好，英文中的want侧重主观上的“想要”，而英文中的need侧重客观上的“需要”)。陆谷孙(2013)认为，这个句子中的三个“don’t”用得非常之好，因为现在确实是有不少这样的人，买自己根本不需要的名牌，用的是信用卡里的透支额度，目的是为了招摇过市。

　　前面说过，我们应尊重他人的科学研究成果，但不能迷信别人的科研成果，鹦鹉学舌，人云亦云。学术研究的最重要精神是质疑。比如，根据我们的研究，对于英语为母语的人来说，“One boy is a boy; two boys half a boy; three boys no boy”不仅不是谚语，也压根不是汉语中“三个和尚没水吃”的意思；对于汉语中的“不折腾”，有人认为应音译作“bu zheteng”，现在看来译作“no z-turn”更形象，而且更合乎英文的表达习惯；将双关语句子“After a number of injections, my jaw got number”译成“打了数针之后，我的下巴更没知觉了”，意义上没问题，但原文中的双关之趣(前一个“number”是名词，意为“数目”，后者为形容词“numb[麻木的，失去感觉的]”的比较级)只能通过注释来解释了；另一个双关语句子“The buck does funny things when does are present”也很难翻译，因为前一个“does”是动词“do”的第三人称单数形式，而后一个“does”则是名词“doe(母鹿)”的复数。
　　
　　4结语
　　
　　当然，直接套用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需要大量的英语、汉语语言输入，同时要跟踪应用理论研究，因为有大量的语言输入并掌握灵活的翻译方法才能正确地输出，因此平时要勤于阅读，勤于积累，勤于思考(张顺生，2015:94)，这样才能达到双语“挥洒自如，灵活切换，准确到位”的效果。

　　如今，世界已经转移到以数据为中心的范式“大数据”时代。在这一时代中，数以亿计的计算机和移动设备正在持续不断地创造出数量惊人的信息，这些信息既包括人类自身的，也包括其他各种事物的。而且，这种信息创造只会加速进行下去，不会停滞。(Georges Nahon:30)

　　2013年牛津大学教授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Viktor Mayer-Sch?nberger)教授和《经济学人》数据编辑肯尼斯?库克耶(Kenneth Cukier) 2013年出版的畅销书《大数据时代—生活、工作与思维的大变革》(Big Data: A Revolution That Will Transform How We Live, Work, and Think)中提出，大数据时代的特点是4V，即volume(海量性)、velocity(实时性)、variety(多样性)和veracity(真实性)。

　　基于此，不难想象，在不久的将来，海量的双语语料库、甚至多语语料库都能够在互联网上找到，更不用说各种单句或段落的翻译了；网络发展将日新月异，多种多样，不断推陈出新，翻译理解可能越来越更到位。

　　汉译英过程中，对一些不完全来自国外，但实质相近的短语，可以借用英语中类似表达，以使译语自然、地道，避免费解、误解，增加译文的可读性，较好地实现译文的预期功能(陈小蔚，2001:41)。

　　直接套用能避免自说自话的主观行为。如今的教材编写得问题很多，相信这一探讨将有助于研究中外语言文化的互文性，并最终对中国文化的对外译介有所启示。

　　写本文前，本不自信，但读到钱钟书(2011)“读《拉奥孔》”一文时却深受鼓舞：

　　也许有人说，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不成气候，值不得搜采和表彰，充其量是孤立的、自发的偶见，够不上系统的、自觉的理论。不过，正因为零星琐屑的东西易被忽视和忘记，就愈需要收拾和爱惜，自发的孤单见解是自觉的周密理论的根苗。再说，我们孜孜阅读的诗话、文论之类，未必都说得上有什么理论系统。
　
   　基于此，愿与广大英汉翻译爱好者分享自己在直接套用方面的翻译心得，并请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