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张是以诗译诗,以韵译韵,汉语韵诗译成英语,自然也是如此。译韵诗而不押韵是为不忠、不等,愧对作者,也显示译者自己功力不够。不过,当下很多人支持散译,即把韵诗译成不押韵的散体或散文,原因之一是:汉语很容易找到韵脚,而英语则不适合押韵。不否认,在词汇层面英语的韵诗资源要比汉语贫乏得多。但这只是词汇层面的事实而不是作诗或译诗层面的智慧,以此否定以韵译韵,其理由自然不够充分。我译成英语的韵诗不少于两千,没感到押韵是个问题。译诗的韵脚有时比汉语原诗还稠密,比如李白的《上留田行》这首诗,我还用了腰韵。原文是四行一二四行押韵aaba韵式,而译文则是每行押韵,aabbcccc韵式,构成四对偶韵。韵脚稠密多了,差不多是原诗的三倍。那么我们看看效果如何。难道语义不明晰吗?难道音韵不和谐吗?音韵害义了吗?
一鸟死,百鸟鸣。
When a bird does die, all other birds cry;
一兽走,百兽惊。
When a beast does fall, all other beasts squall.
桓山之禽别离苦,
Fowls to go apart do have a sad heart;
欲去回翔不能征。
While backward they start: so keenly they smart.
以此可见,译者不应为降低翻译的标准而去找什么理由了。如果你一定要译成散体,那就试试,看看是什么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