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李赋宁先生诞辰100周年
纪念李赋宁先生诞辰100周年学术讨论会
2017年3月24日是李赋宁先生(1917-2004)诞辰100周年纪念日。李赋宁先生博古通今,学贯中西,是中国学术界公认的西方语言文学大师。李赋宁先生1939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外文系,194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研究院,1941年至1946年再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任教,1946年赴美国耶鲁大学研究生院攻读学位,1949年获耶鲁大学英语语言文学硕士学位。李赋宁先生的一生,献身祖国的文化教育事业和外国语言文学研究,以他高尚的爱国情怀、深厚的语言造诣和人文学养、严谨务实的治学精神、诲人不倦的夫子精神、谦谦而高远的君子风范,在中国西方语言文学领域培养了大批杰出的人文学者,为一代又一代的学人树立了永恒的典范。
高等学校文科教材——英语史
学习英语与从事英语工作的人生历程
为纪念李赋宁先生诞辰100周年,缅怀李赋宁先生睿智的学术人生和高尚的人文品格,促进中国西方语言文学教育和研究的发展,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系于3月24日上午举办了“纪念李赋宁先生诞辰100周年学术讨论会”。
研讨会合影
北京吾译超群公司总经理彭蓉女士是北京大学英语系88级本科生,有幸成为李赋宁先生英语本科生的关门弟子。以下文章是彭蓉女士于2004年写下的为纪念李赋宁先生的一篇悼文。
又见炊烟升起时,愿您一路走好
——祭北大英语系教授李赋宁先生
彭蓉
一清早就先后接到同学姜煦和英语系的电话,惊闻李赋宁先生前日乘鹤西去;忙忙碌碌一天,到晚上细细想来,忽然百感交集。
记得刚进北大英语系读书时,就知道英语系有许多知名教授,而最著名的就是李赋宁先生。当时并没有机会与李先生有近距离的接触,只是很抽象地感到李先生就是教授的代表,就是学术的象征。唯一特别的感受是:我们管所有的教我们的讲师、教授都叫“老师”,却惟独管李赋宁先生一人叫“先生”,每每“李先生”三个字出口,就透着十分的尊敬与仰慕。
到了大三第一学期,我们居然有机会直接聆听李先生授课,并成为李先生的本科关门弟子。当时英语系一致认为88级是在校生中学风最好的一个年级,于是决定请李先生给我们开一个学期的文学讲座课,我们也就有幸成为李先生教过的最后一届本科生。
410宿舍是英语系88级最爱课前占座且当仁不让的一个宿舍,罗郁在占座时表现出来的从不间断的勤奋,使我们几乎每次都能坐在第一排听李先生上课。印象最深的是李先生给我们讲《奥德修纪》的那节课。我从未见过李先生如此动情,先生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微微颤抖着,他讲到当奥德修漂泊十年回到家乡时容颜大改,只有他的老狗认出他,它叫着扑向主人并死在奥德修脚边;他讲到“Life is a long journey full of obstacles”, 他讲到“No scenery is better than seeing white smoke rising from the chimney of one's homeland”。我依稀体会着这位白发老者的沧桑感触,也透过先生滢滢的泪光和颤抖的声音体会着奥德修的十年漂泊。先生的白发和袅袅升起的白色炊烟成为我记忆中永恒的定格。许多年以后,当我真的经历了远离家乡的游历之后,才多少理解了那最安详的家乡的炊烟带给奥德修和李先生的心灵震撼。Life is a long journey full of obstacles and finally you may find that no scenery is better than seeing white smoke rising from the chimney of one's homeland.
在学校最后一次见到李先生是92年夏天。毕业前夕的一天,我和男朋友(现在是老公了)象所有的毕业生一样履行着离校前的最后仪式——在校园里到处拍照片,恰是在未名湖畔,刚好碰到散步的李先生。我起初没敢惊动先生,但始终觉得这不期而遇的邂逅正是自己的毕业前的完美句号。我终于鼓起勇气郑重邀请李先生合影留念。和蔼平易的李先生爽快地答应了。照片冲印出来时我已经毕业离校了,而且很快被安排到外地实习。我将照片冲印成两份寄给李先生,希望老人留下一份,另一份帮我签名寄回,李先生也很快答复了。这组照片一直珍藏在我的一个笔记本里,今年“五一”节收拾旧物时发现了,简直如获至宝。照片上的李先生笑得像夏天一样灿烂,他是真心为我们学有所成感到高兴。
93年英语系系庆时最后一次见到李先生;而去年12月份英语系系庆时,李先生由于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没有来参加活动,许多校友、老师都关切地询问李先生的近况,系里也向大家介绍了情况,足见李先生在英语系德高望重、受人爱戴是一如既往的。
时光如流水,记忆不褪色,跳动在视野尽头的依然是先生的白发和袅袅的炊烟。又见炊烟升起时,愿您一路走好……
记得刚进北大英语系读书时,就知道英语系有许多知名教授,而最著名的就是李赋宁先生。当时并没有机会与李先生有近距离的接触,只是很抽象地感到李先生就是教授的代表,就是学术的象征。唯一特别的感受是:我们管所有的教我们的讲师、教授都叫“老师”,却惟独管李赋宁先生一人叫“先生”,每每“李先生”三个字出口,就透着十分的尊敬与仰慕。
到了大三第一学期,我们居然有机会直接聆听李先生授课,并成为李先生的本科关门弟子。当时英语系一致认为88级是在校生中学风最好的一个年级,于是决定请李先生给我们开一个学期的文学讲座课,我们也就有幸成为李先生教过的最后一届本科生。
410宿舍是英语系88级最爱课前占座且当仁不让的一个宿舍,罗郁在占座时表现出来的从不间断的勤奋,使我们几乎每次都能坐在第一排听李先生上课。印象最深的是李先生给我们讲《奥德修纪》的那节课。我从未见过李先生如此动情,先生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微微颤抖着,他讲到当奥德修漂泊十年回到家乡时容颜大改,只有他的老狗认出他,它叫着扑向主人并死在奥德修脚边;他讲到“Life is a long journey full of obstacles”, 他讲到“No scenery is better than seeing white smoke rising from the chimney of one's homeland”。我依稀体会着这位白发老者的沧桑感触,也透过先生滢滢的泪光和颤抖的声音体会着奥德修的十年漂泊。先生的白发和袅袅升起的白色炊烟成为我记忆中永恒的定格。许多年以后,当我真的经历了远离家乡的游历之后,才多少理解了那最安详的家乡的炊烟带给奥德修和李先生的心灵震撼。Life is a long journey full of obstacles and finally you may find that no scenery is better than seeing white smoke rising from the chimney of one's homeland.
在学校最后一次见到李先生是92年夏天。毕业前夕的一天,我和男朋友(现在是老公了)象所有的毕业生一样履行着离校前的最后仪式——在校园里到处拍照片,恰是在未名湖畔,刚好碰到散步的李先生。我起初没敢惊动先生,但始终觉得这不期而遇的邂逅正是自己的毕业前的完美句号。我终于鼓起勇气郑重邀请李先生合影留念。和蔼平易的李先生爽快地答应了。照片冲印出来时我已经毕业离校了,而且很快被安排到外地实习。我将照片冲印成两份寄给李先生,希望老人留下一份,另一份帮我签名寄回,李先生也很快答复了。这组照片一直珍藏在我的一个笔记本里,今年“五一”节收拾旧物时发现了,简直如获至宝。照片上的李先生笑得像夏天一样灿烂,他是真心为我们学有所成感到高兴。
93年英语系系庆时最后一次见到李先生;而去年12月份英语系系庆时,李先生由于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没有来参加活动,许多校友、老师都关切地询问李先生的近况,系里也向大家介绍了情况,足见李先生在英语系德高望重、受人爱戴是一如既往的。
时光如流水,记忆不褪色,跳动在视野尽头的依然是先生的白发和袅袅的炊烟。又见炊烟升起时,愿您一路走好……
2004年5月13日凌晨
彭蓉
北大英语系88级本科
(编辑:xueqi)